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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ead2();打头的是个身着黑衣的男子,黑发束起,眉眼风流,神情似笑非笑。一行修士跟在他身后鱼贯而入,隔开场内的鸿阳弟子,一边倒的形式微妙转换,两方对峙,剑拔弩张。
看清那男子面容,安即墨身形瞬间僵硬。
江寄余目光也落在他身上,按剑不动。
李默气道:“你又是谁?”
“怎么,”男子笑道,“就许你们鸿阳大弟子威风,不准我们扶桑人马扬威?”
李默顶着断剑努力扬首,眼神狠刮他几眼,拔高语调道:“你是扶桑大弟子?我怎么没有见过你?”
男子歪头轻笑,笑得人脊背发寒,“啊,是这样,双目兼备观赏性与实用性的人不少,兼失的人也不多,这是你的特殊之处。”
李默诡异地沉默一会,猛然骂了一句。
这人骂他又瞎又丑呢!
转眼间,黑衣男子已经到了江寄余面前,寒暄道:“道友如何?这杂碎没伤到你吧?”
江寄余平静地扫他一眼,“托道友的福,没有。”
男子笑意加深。
李默要是认得眼前这人,那才真是活见了鬼。
黑衣黑发,剑眉星目,赫然是江寄余在洞中遇见的魔族启攸。
一边的安即墨面对此情此景,早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又惊又疑,见江寄余还能从容对话,醍醐灌顶。
前辈定然知道些什么,或者这就是她事先安排好的!
多么强大的洞察力与掌控力!不亏是前辈!
但事实上,江寄余只是艰难险境经历的多了,习惯性老神在在。
她方才认为自己被指作魔族奸细是奇遇,现下想来,这断定还是下得早了些。
相较而言,毓淩仙尊被魔族作证不是奸细,才更显魔幻意味。
李默气急败坏,吼道:“你们扶桑几个意思?还不把这剑从我脖子上拿开!”
江寄余:“……”
稍等,什么你们?谁们扶桑?
启攸转过头去,“哈”一声道:“我家道友的剑放在你脖子上,就犹如宝剑宰猪颈。剑都没急,你急什么?”
李默刚要破口大骂,折返的季折出言接话:“这位道友,李师弟他只是守山心切,无意冒犯。今日之事只是误会,鸿阳与扶桑共同戍守,切莫因此不睦,影响山防事大。”
安即墨在心里“呸”了一声。
你家师弟要抓人去刑司受刑,你不拉着,现在才说是误会。
好一副无辜的君子做派!
启攸摇头,笑意寒凉,“不不不,有人要伤我家道友,这才事大。”
江寄余再度疑惑。
什么道友?谁家道友?
季折拱手,向对面三人依次行礼,“季某代师弟向诸位赔个不是,还望几位道友宽宥,以大局为重。今日该此处弟子换防,现在天已大亮,再不交接,恐防线生变。”
启攸佯作讶异,“什么?我家道友受惊,你还要她去换防,你与奸细何异?刑司的人呢?”
安即墨起初不觉如何,现下再听这“奸细”二字,不由浑身一抖,暗暗瞥向启攸。
您心真大。
江寄余倒别有打算。
“不必。”她叫住启攸,“我无碍,可以去换防。安道友留下来休息就好。”
过了三百年,歧山防线现在如何,换防巡山是最好的查探机会。她要亲自看看,自己的心血究竟被糟蹋成了什么模样。
安即墨见状,立马跟道:“我没事,我也能去。”
开玩笑,没了江寄余护着,谁知道鸿阳的人要怎么报复她。
李默气急反笑。
你们当然没事,每次挨打的可都是我的人!
“扶桑又怎样?扶桑就没有奸细了?今日我说她跟那魔族不清不楚,她就跑不了嫌疑!”他怒吼。
季折头疼不已,碍于修养又不能拿他如何,只好转移话题:“李师弟,午后我们便要启程回门,参与天下会盟。时间紧急,你以收整准备为要,其他事宜容后再说。”